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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活體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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聃死在了帝都監牢裏面沒幾天,游景在宮內喝茶,身體感覺越來越不舒服,又是心口處的絞痛,一時之間,她不禁迷惑了起來:“我已經將詛咒體轉給了菖蒲,為何還會如此難受?”游景命令宮女前去召見石菖蒲速速進宮來。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獨自拿出從西域帶到這裏的藥來,抖出了幾顆放在嘴裏,坐在躺椅上發呆:“若是此時的痛與詛咒體無關的話,那就是我自身的毛病了,難道是太折騰我自己,陽壽已盡,身體支撐不住了?”

想到了這裏,游景不禁連連嘆息,冷笑著自言自語到:“還是逃不過去,終究姑姑的命不該讓我親手了結嗎?”

等著等著,石菖蒲就趕了過來,如今每次看到石菖蒲,游景心裏都有一分的愧疚,但是如今也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去彌補,只能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保她全家平安,僅此而已了。

“皇後娘娘,發生了什麽事情?”石菖蒲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方才去我家的宮女行色匆匆,難道是戲鏡的事情出錯了?”

游景呵呵笑了幾聲:“不是戲鏡的事情,菖蒲莫要驚慌。”

看到游景如此平淡,自己這才放了心,然後坐在了游景的身邊,心平氣和的問道:“那今日皇後娘娘召我進宮所為何事?”

“菖蒲,我請你來是想為我號一號脈。”游景冷靜的看著她,“也許是巫術這種東西用多了,自己也會受到傷害,近日胸口疼了很多次,今日實在是難耐的很,便叫宮女將你叫來給我看看。”

聽完游景說的,石菖蒲立即給游景診脈,許久許久,石菖蒲的手沒有離開游景的手腕一刻,這個景象任誰看了都很奇怪,游景搭著腦袋看了她半天,這人一直不言語,只是搭著脈,無奈之下,游景先開口問了一句:“菖蒲,我的身體有何不妥的嗎?為何這麽久都不言語?”

旁邊的宮女都以為石菖蒲在走神,此時她看了一眼游景說道:“娘娘,將另一只手給我。”

說著,換了一只手,石菖蒲又是良久不說話,只是一直切脈,旁邊的掌事宮女看著都急了:“將軍夫人,您是說句話啊,娘娘近日的毛病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樣一直不說話,讓奴婢們看著著急啊。”

“娘娘。”石菖蒲此時才停手,將游景的手腕還給了她,然後臉色慘淡,看著游景說道,“我切不到您的脈搏。”

“什麽?”游景大驚,“怎麽會這樣?”

石菖蒲還是不死心,立即站了起來走到了游景的身邊說道:“娘娘,得罪了。”說完了,就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游景的胸口,想要聽一聽游景的心跳聲,可是許久許久,又是安靜的出奇。

好久之後,石菖蒲才從游景的身上離開,站直了看著游景:“娘娘,你怎麽沒有心跳。”

旁邊的宮女聽到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裏面,游景苦笑著,她自己大概明白了一些:“原來是這樣啊,當初仙人的三魂續命,續在了我的詛咒體上,如今我放棄了詛咒體,將它轉給了你,那三魂自然也就不在了,而今晃晃度日,消耗的是我原本剩下的時日。”

“娘娘。”眾位宮女一聽這話,紛紛下跪大哭。

“好了好了,本宮還沒死呢。”游景突然忘記了身邊的宮女還在,聽到她們此時這樣,心裏頓時煩了,趕緊說道,“你們都下去,我有話要跟將軍夫人說。”

眾位宮女紛紛退了出來,掌事宮女心裏總是暗自打鼓,出了門之後在幾位小宮女的連番詢問下終於還是去了李浩暄那裏回話了,畢竟這件事不小。

石菖蒲看著游景:“娘娘,那我們以前的努力豈不是?”

“不,現在已經不同了。”游景此時倒是釋然了,看著石菖蒲說道,“當初我說自己還不能死,是因為我身上背負著對戲鏡的詛咒體,若是我先死了,我們的一切計劃才都是功虧一簣了,可是如今詛咒體不在我的身上了,我死不死已經無所謂了,只要你石菖蒲平平安安的,我們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娘娘……”此時的石菖蒲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裏只能微微嘆氣。

不久之後,李浩暄聽說了宮女的稟報,心裏頓時火冒三丈,這麽重大的事情,她們居然到現在才來跟自己說,一怒之下將這些人全部關了起來,自己則是匆匆忙忙的來到游景的寢殿。

此時石菖蒲還在,看到了李浩暄的臉色,游景和石菖蒲也是嚇了一跳的,游景的腦子恢覆的快,立即站起來看著李浩暄說道:“皇上,這個時辰你應該是剛剛下早朝,為何不去禦書房,來臣妾這裏了?”

“皇後!”李浩暄完全聽不到游景在說什麽,三步兩步就走到了她的身邊,“方才聽你宮裏的宮女說你沒有心跳,活不久了,這是都是些什麽話?你給朕解釋清楚。”

“皇上?”游景感到無比的驚訝,這件事情被宮女徹底的搞砸了,傳到了李浩暄那裏,方才一時大意忘記了讓幾個人下去,如今怕是要解釋半天了,“皇上,你莫要驚慌,是哪個不聽話的小宮女去皇上那裏找麻煩了?臣妾好的很,不要聽這些人的話,她們啊,都是聽風就是雨。”

“朕不信。”李浩暄搖著頭。

游景瞥了一眼旁邊的石菖蒲,趕緊笑著說道:“我今日召見石菖蒲進宮本是來與臣妾說話的,不成想提到了神農百草堂裏面的病患,是朝中一品大員的夫人,說是前去診治摸不到脈象,跟臣妾說了幾句,在遠處站著的幾個小宮女怕是聽錯了,以為是石菖蒲來給臣妾把脈來了,這才去誤報了消息給皇上,皇上不要相信她們的話。”

經過游景的一番勸解,李浩暄的心才放在了自己的肚子裏面,但今日游景確實是身子乏累,李浩暄和石菖蒲都未曾在裏面多待,雙雙離開了。

本來在殿外分別就各自回去了,可是李浩暄卻叫住了石菖蒲,將她領到了自己的禦書房問話。

石菖蒲看著李浩暄身邊的太監全部的退了出去,這裏面就他二人,輕輕地笑了笑,問道:“皇上這是何意?”

“方才皇後極力解釋,朕不想傷她的心,便也順著她了,可是你明白的很,朕怎麽可能會信這話,若是再三逼問下去,那一品大員是誰,你們一定會支支吾吾不知所措,你現在跟朕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石菖蒲看著李浩暄坐在龍椅上,一身正氣的樣子,他不是昏君,但是只要事情聯系到了游景,他就會有些暴躁和沖動。石菖蒲久久未開口,心裏一直在思量著什麽東西。

李浩暄沒有生氣,與霍清和石菖蒲相處這麽多年,他非常了解石菖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緩緩開口說道:“朕知道你討厭皇族,更是討厭朕,若不是當初你無意跟皇後結緣,拜了姐妹,如今怕是連朕的皇城都不願踏進來一步,當初因為給太後誤診,先皇對民間醫者的打壓政策是個錯誤,可是歷史不能回頭,你的那些結拜哥哥弟弟,姐妹們的,死的無辜我自是知道,如今再說挽回什麽也是空想,但是朕今日跟你單獨說話,自是擔心皇後的身體,他日朕要死了,你見死不救朕都沒有怨言,可是如今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皇後對朕隱瞞實情嗎?你與霍清是夫妻,自是知道夫妻情深,朕也是人,也是一個丈夫,總該有知道的權利吧?”

聽完了李浩暄的這一段話,石菖蒲的內心是糾結的,他口中提及自己以前的那些結拜哥哥姐姐們,自是心痛,不禁眼眶濕潤,但同時也被李浩暄對游景的感情感動了,噗通一聲跪地,說道:“皇上,石菖蒲向皇上領罪。”

“什麽事都沒有,你哪裏來的罪,只要你跟朕把皇後的病情說清楚了,朕絕不追究你的過錯。”李浩暄身體向前傾斜了幾分,看到了石菖蒲的樣子,頓時緊張了起來,她這樣噗通跪地認罪的樣子就表示,這件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皇上,今日我全部說了,只要皇上答應我一件事情。”石菖蒲說道。

“何事?”

“不要讓皇後娘娘知道皇上已經知道了一切。”石菖蒲看著李浩暄說道,“因為這樣一切也許就都變了。”

“好,朕答應你,你起來說話。”李浩暄爽快的答應了,畢竟自己本來就不想讓游景知道。

“皇後娘娘從很久之前就知道戲鏡會從清幽山逃出來,並且會借助她的力量重生,所以娘娘早就謀劃了一條殺死戲鏡的計策,便是使用西域的詛咒巫術,但是此種巫術必須以人體為載體,皇後娘娘便用自己的身體做了詛咒體,而用的是法力作為平衡因素,因為娘娘知道戲鏡的功力已經達到了至極,不會有再次突破的可能,而用法術牽制,力量會比其他的更加的強,等到那張符咒變黑之時,就是戲鏡喪命之時,可是當聃將娘娘的三魂取走之後,娘娘才發現自己的壽命因為三魂的缺失而集聚的減少,所以我才跟娘娘去了星辰殿,找易辛想辦法,卻遇到了一位仙人為娘娘續了三魂,保住了性命,但前一段日子不知戲鏡發生了什麽變化,平衡因素被打破,娘娘身體受到了反噬,情急之下將詛咒體打入我的體內。”

聽著石菖蒲說這些話,李浩暄簡直是吃驚不已,不禁說了一句:“你們這是幹了什麽……”他沒有想到游景會背著他做這些事情。

石菖蒲又說道:“可是……”

“可是什麽?”李浩暄心裏覺得有些不妙。

“娘娘將詛咒體打入我體內的同時,那被續的三魂同樣進了我的體內,娘娘的壽命再次回歸了原點。”

石菖蒲說完了,看著李浩暄的反應,他先是驚慌了一下,然後就冷靜下來了,說道:“按照你說的,如今皇後的壽命已經所剩無幾了對嗎?”

“正是。”石菖蒲點頭。

李浩暄攥起了拳頭,質問石菖蒲:“你們為何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維護天下這種事情有朕在,有朕的軍隊在,哪裏輪得到你們在這裏瞎操心!”李浩暄此時心裏是真的怒了。

石菖蒲立即跪下,說道:“皇上,方才我說了,戲鏡是靠著皇後娘娘的三魂重生的,若是我們不反抗什麽,娘娘的三魂照樣會被奪走,所以娘娘才想著可以為皇上和帝都做些什麽,起碼可以用自己換來帝都百年的太平盛世,是值得的。”

“那朕呢?她可曾想過朕沒有了她該怎麽活?!”李浩暄站了起來,石菖蒲沒有說話,看著石菖蒲,又問道,“你方才說星辰殿的易辛原本有可以救治皇後的方法?”

“是,星辰殿的易辛可掌人生死,但是換陽壽這件事情,必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才可交換,畢竟這是有違天理的事情。”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此時的李浩暄甚是冷靜,石菖蒲沒有再多說話,出了禦書房。

腳步邁出來之後,心裏這才釋然,暗自說道:“皇後娘娘,不要怪我,畢竟這件事情,皇上有知道的必要,我不想你就這麽死去,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石菖蒲的身影在皇城的路上被陽光拉的悠長悠長,風吹起了她的裙擺,映出的影子也在石板路上飄飄蕩蕩。

游景剛剛躺下小睡了一會兒,守在門外的宮女走進來輕聲細語的叫醒了游景,說道:“娘娘,丞相在殿外求見。”

“侯丞相?”游景睜開了迷離的眼睛,方才的緊張感才消退了一會兒,這會子又有人來找自己了,“他來找本宮做什麽了?”

雖然是疑惑,但畢竟是朝廷的頂梁柱,自是沒有不見的道理,稍微的梳洗了一下,到外邊會見侯尺觀。

“老臣參見皇後娘娘。”

“丞相免禮了。”游景攙扶了侯尺觀一下,然後坐在了一旁,“丞相請坐。”

二人坐下,游景才問:“本宮在後宮修養,也從未參與過朝政,不知今日丞相大人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侯尺觀恭恭敬敬的拱手說道:“皇後娘娘誤會了,老臣自不是來這裏說教的,而是有事相求。”

游景不禁笑了,說道:“朝中能人異士多得是,丞相居然會找本宮來幫忙,可是本宮日日後宮度日,誰的話都說不上,還真不知丞相大人找本宮辦何事?”

侯尺觀也笑了,捋了捋自己發白的胡須,說道:“這件事情,整個皇城只有娘娘可以辦到。”

“哦?”游景好奇了,連忙問道,“丞相說來聽聽,若是本宮可以幫上的話,自是全力幫忙。”

“老臣想請皇後娘娘找一個人。”侯尺觀說道。

“找人?”游景皺眉,宮裏這麽多探子,哪裏需要自己了,便打趣說道,“宮裏到處都是探子,明著的,暗著的,有的是,找一個人,哪裏需要本宮的幫忙。”

“皇後娘娘且聽我說,這個人就算是找到了也未必請得動,如今說是請娘娘幫我找人,其實是請人啊。”

“丞相想找何人?”游景問道。

“矢幽城的城主,棠棣。”

“丞相找他做什麽?”游景驚訝不已,“據本宮所知,棠棣是朝廷欽犯,難道霍清他們抓不到,要本宮一女子出手不成?”

“不是不是,皇後娘娘誤會了。”侯尺觀連忙擺手,“老臣找棠棣自不是為了抓他,請他來與老臣談談,商量事情,既是為了與江湖武林和解,又是為了西域這處敵患啊。”

“是嗎?”游景心裏聽出味道來了,說道,“若是丞相大人可與棠棣達成共識,那本宮自是支持,可是讓本宮請……”

“皇後娘娘自是不必謙虛,老臣知道皇後娘娘與棠棣私交甚好,若不是請不來他,老臣也不會來此找娘娘幫忙的。”侯尺觀就把話挑明了。

游景見到這樣,也就笑了笑答應了:“那我這就想辦法讓棠棣來一次宮中與丞相商討大事,還請丞相靜候佳音。”

侯尺觀笑著離開了,出了殿外的門,不禁停住了腳步,雖說這後宮的事情自己不想幹涉,可是還是好奇的問了身旁的宮女一句:“皇後娘娘宮中所點的為何香?為何在芳香中略微夾帶一絲的臭味?”

宮女低頭回答道:“回丞相的話,娘娘宮中的香以前都是將軍夫人親手研制的,前幾日娘娘擅自換了宮中香料燃香,至於為何會有臭味,奴婢自是不知。”

侯尺觀也就是隨口問問,心中不多想,反正後宮女人的事情,哪裏是他一個老頭子想得明白的。

回到了將軍府中的石菖蒲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發呆,秋千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搖著,腦海中覆雜而又糾結,救游景的方法已經不是一位醫者可以做的事情了,只能求助於星辰殿,可是自己從李浩暄那裏出來的時候,李浩暄問及了星辰殿的事情,自己去,還不如先看看李浩暄如何行動,自己暗中配合就是,明目張膽的話,被游景發現了,自己反而解釋不清了。

“想什麽呢?從宮裏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石菖蒲正當煩惱的時候,霍清從身後走了過來,然後坐在了石菖蒲對面的小石凳上。

“這麽晚了,夫君才回來,又去辦差了?”石菖蒲反問了一句。

霍清笑著回答道:“前幾日丞相找我,吩咐了一件小事,我帶著弟兄們去帝都街上撕了一些東西,張了一個榜。”

“夫君,我現在很為皇後娘娘擔心。”石菖蒲才沒心情聽他們的公事,立即吐露自己心裏的擔憂。

雖然霍清對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還是有些無奈:“宮中的事情你又管得了幾分,何必自尋煩惱,做好你自己該做的就已經足夠了,皇族的事情我們理解的太少,你又何必為難自己。”

石菖蒲當然知道霍清的意思,畢竟他們夫妻二人一個人的主子是李浩暄,一個人的主子是游景,二人本就是皇族的保護品了,深入太多,反而深陷其中,霍清是在勸解自己懂得分寸,可是今日見到游景的時候,心裏的分寸就已經把握不得了,看著霍清說道:“夫君,今日我做了一件不知道對不對的事情,我將皇後娘娘的計劃全部的告訴了皇上。”

“不管你做了什麽,我都會支持,一般你的選擇自是不會害人了,你就為這件事情,晚膳不吃,在秋千上晃蕩了幾個時辰?”

“不是。”石菖蒲立即否認,看著霍清回答道,“夫君,我擔心皇後不是沒有理由的,皇後娘娘她命不久矣,也許連兩個月都不到了,而且今日我前去為她號脈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俯身在她胸口聽心跳的時候,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香味擋不住的惡臭。”

“惡臭?”霍清皺眉,問道,“你這是何意?”

石菖蒲耷拉著腦袋,說道:“原本娘娘的宮裏一直都是點著我制作的香料的,用來安神很有效,而且香味清新淡雅,不會太過濃郁,可是今日我進到殿內,聞到了一股很是濃郁的香粉味道,我知道皇後她早就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才擅自換了我的香料。”

“那娘子可是知道皇後娘娘身上的味道從何而來?”霍清接著問道。

說到了這裏石菖蒲的眼圈再次泛紅,看著霍清說道:“這種味道我很清楚,是屍臭的味道,她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身體卻在腐爛,當初因為痛苦難耐就將詛咒體給我,這個理由本就說不過去,而今我算是明白真正的原因了。”

“什麽詛咒體?”霍清耳朵尖的很,立即聽到了那個自己不明白的詞匯。

石菖蒲自言自語太多,這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掩飾,笑著說:“沒什麽,夫君聽錯了。”連接著幾個呵呵的笑才掩飾過去。

霍清寵溺的看了石菖蒲一眼,然後站起身來,將她從秋千上拉了下來,朝著飯廳而去:“雖然為皇後娘娘擔心的事情我阻攔不了你,不過你的身體我可是擔心的很,多少吃點兒,我今日讓廚房特意給你熬了湯。”在霍清的強制下,石菖蒲只好乖乖的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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